正文

出了校门，隔着一条马路，是荒颓的体育场。

在体育场入口处，围墙构成了一个直角。一侧沿着马路，另一侧在垂直于马路方向延伸了十多米。

走进去便是跑道。上面铺着薄薄一层煤渣，奔跑起来扬尘几乎遮天蔽日。

足球场内的草几乎绝迹，只剩黄土，场外的草却疯长着。

在这草的尽头，是一栋灰色的水泥建筑。入口在一楼，走道幽长没有灯光，只能听见两旁传来的哗哗流水声。

走出去是一块露天水泥场地，便到了篮球场。一对生锈的篮框，框中没有网。

球场四周环绕着圆形看台，离地一米多高。

看台上是还算平整的水泥台阶，在转角处露出红砖的颜色。拾级而上，颇有古罗马斗兽场的错觉。

围墙内，黑色的跑道，灰色的建筑，印象中的体育场大致如此。

我从没想过，靠近大门处的围墙，会隐藏着什么秘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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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高约三米的围墙，除了斑驳的石灰透露出岁月的悠久，其它也没有什么不同。

沿着围墙探寻，几十米处，唯一的入口紧闭着，门锁已锈成一块铁疙瘩。

蓝色的海报上隐约可见游泳馆三个字。

找到一处可供攀爬的凸起处，我奋力爬上了围墙。

不出意料，在围墙形成的直角内，是一个约两百平米的空间。

空间内是两个露天泳池。水是浅绿色，积蓄了半个水池。

池边铺着蓝白相间的瓷砖，被雨水冲刷的很光洁。池底沉淀着厚厚一层泥土。

浅水区角落的缝隙里，冒出筷子般粗的一颗小树。

这是我在那三年间听到的一个故事。

在夏季酷热的夜晚，一个少年翻过了围墙，偷进泳池玩水。

时间在此定格。泳池不再开放，围墙被加高，以至于从外界都发现不了它的存在。

那个漆黑的夜晚，没有灯光，一切都很安静。

只有哗哗的流水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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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记

高中校园附近的露天游泳馆，曾有人在夜里偷溜进去玩水，然后在里面溺亡。从此这里被围墙封了起来。高中三年，无数次经过这里，踢球、体育课、运动会，却从未发现它的存在。直到快毕业时一次偶然的机会，才在同学口中听闻这个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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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川 2022年1月